走进神话里的故乡,读徐良长诗《若水神话》

走进神话里的故乡,读徐良长诗《若水神话》

诗人在叙事的同时,特别注重人物形象的塑造。鉴于历史记载有限,很多情节都是诗人所做的合理化虚构。正是因为如此,女枢和颛顼这两个主要人物在细节上取得了很好的效果,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年轻的女枢用铁钩打死了一只凶猛的白罴,族人把烤好的白罴肉敬献给她时:女枢接过瓦罐,一言不发,只是拿着烤好的罴子肉,喂给娘一口一口的吃。为了寻找到风后和力牧打败蚩尤,女枢决定助黄帝一臂之力,她的承诺是:伟大的黄王,能为你战斗,是我们蜀山氏族最大的荣耀,如果此次找不到风后力牧,就让我化作黄土地上的一块石头。又如在和大战蚩尤的过程中,女枢所表现出的智慧和勇敢:蚩尤一看,果然是轩辕的人,在追赶一群披头散发的女人,他立即命人打开城门,放女人进城,又命弓箭手做好准备,挡住追兵,可谁知,这些女人一进了城门,个个都变成了身强力壮的士兵,只听冲在最前面的人吼道:残暴蚩尤,蜀山女枢前来取你性命。昌仆(女枢)因为功高德厚,被黄帝封为颛顼王母,负责将颛顼抚养教导成才,后来当颛顼遇到洪响这个水怪一筹莫展的时候,作为王母的昌仆告诉颛顼:当年皇帝战炎帝、擒蚩尤,都是得到神人的帮助啊,我看这洪响水怪肯定不是凡人,你也应该想想别的办法。在昌仆的指引下,颛顼到仙山找到了女娲,并得到打败洪响的办法。再看颛顼这个人物形象,他的出生就充满神话色彩:阿女行于若水河边,忽见一道瑶光,气如长虹、形如飞龙,绕月而过、倾泻而下,直飞进了阿女的身体,是夜阿女产下一子,是为颛顼。颛顼食若华、饮若水、身形骤长,诗中是这样描述的:颛顼刚进村落,族人们都东躲西藏,仿佛受到了惊吓,颛顼果然听见人们嚷道:这是谁呢,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他……只有五六岁的颛顼,简直就是一个巨人,身形高大、四肢矫健、双目有神,当然,长相还是像昌意一样潇洒,从此,族人们都把颛顼当做小头领,大小事都愿意问颛顼,颛顼也乐意帮助人。除了勇猛过人,小小年纪的颛顼还具有远见,仓颉到坝上带来封赏的旨意后,颛顼进言请仓颉将中原纪事文明在此教化,诗曰:数日后,坝上谷地的人们,便丢掉往日纪事的结绳,开始了文字纪事的日子,仓颉完成了文字教授,准备回师复命。以及后来,颛顼在整治巫风和改革若水婚嫁制度的过程中,都能感受到,颛顼是一个可塑之材、也是一个将来必有作为之人。

除了女枢和颛顼,诗人对其他历史神话人物的塑造同样费劲了心思,做了很多有益的探索,读来颇有趣味。如诗人笔下的黄帝:歧伯说:黄帝您有25个儿子,挑选一个好的来继承不就行了吗?黄帝却严肃地对大家说:老子有了功业,不等于儿子也有功业,要想保住这千秋功业,就得把这天下交给有本事的人,于是黄帝下令张榜天下,考选天下最有贤能的人。又如嫫母这个人物,她是黄帝的四妃,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妇人,在整个叙述中出现的场景也不多,但其形象却十分生动。诗人唱道:嫫母再拿起石板,仔细看了看石板里的样子,石板里的样子果然清晰了很多,不过自己的模样依旧十分丑陋,嫫母感慨:看来样子丑陋不能怪石板啊,从此嫫母就不再关心自己的外貌,而是一心一意为黄帝分忧解难,终于帮助黄帝成就大业……后来,仓颉为这块石板命名叫鉴于水(即今天的镜子)。

之所以说《若水神话》是诗人对于故乡的构建,主要基于诗人虚构过程中的设计和发挥。诗中出现的若木,即为木棉树,亦称攀枝花树;若华,系若木所开之花,即攀枝花;龙肘山,又名玉墟山,位于米易县与会理县交界处;坝上,据考证为米易之何家坝遗址;白马镇,米易辖区有此镇名;雷窝,雷电击打之后出现的窝凼,米易县境内有村名叫雷窝村……诗人在最后写道:黄帝九十年三月二十八日,正好是颛顼满10岁的日子,也是颛顼离开坝上启程东去的日子……遥远的天边仿佛响起了仙乐神曲,天空瞬时闪现出一道金光,一匹白马长啸一声,从天而降于坝上,白马驮着颛顼,在金光的照耀下,缓缓向东而去。在合理的想象中,诗人给我们留下了无限的回味,仿佛神话中遥远的故乡,曾经的一场梦。

2023年10月12日于海棠村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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